2月26日，“杉十而立再出发”杉杉品牌2019年度大会在宁波保利大剧院举行，杉杉控股董事局主席郑永刚与财经作家吴晓波“双星闪耀”，开启了一场头脑风暴。

笑傲江湖，杉杉将是什么角色？将如何出场？中国制造、中国消费何去何从？郑永刚和吴晓波的这场“宁波论剑”，擦出闪亮的智慧火花。

围绕中国制造业和消费观，看懂中国经济趋势和消费潮流的清晰脉络。这不是郑永刚和吴晓波的第一次对话，却是距离最近的一次对话。在杉杉品牌创立30周年之际，两位宁波老乡，同回故乡，精彩纷呈。

谈宏观

“信心是力量，信心是黄金”

为什么过去一年民营企业比较困难？郑永刚说，因为目前是一个新旧交融的时代：一方面，改革开放40年，中国从物质匮乏进入生产过剩的时代。中央提出了去库存、去杠杆，是对金融风险的积极应对。

另一方面去杠杆与民营企业的发展周期产生了叠加，出现了大量的债务违约和上市公司的股权质押危机。

中央和习近平总书记去年10月份在中南海召开民营企业家代表座谈会，出台一系列政策支持民营企业的发展，企业融资通道逐渐打开，金融服务、政策支对民营企业更为利好。

郑永刚认为2019年经济温和变化，资本市场重要性凸显，尤其是科创板的建立，将对科技产业的发展带来巨大的机遇。2019年中国经济的基本面依然向好，平稳运行。

谈杉杉

“1999年，郑永刚选择了向新能源转型的道路”

20年前，在服装行业做到顶峰的时候，杉杉为什么会突然转型去做不怎么相关、难度系数更高的新能源产业呢？

郑永刚这样回答：“在赚钱的时候就要看到未来，要及时转型升级，不能升级就转型。”郑永刚认为当时的中国是在一个从短缺向饱和的过渡期，一旦市场开放，国外品牌纷至沓来，杉杉西服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。

1998年在服装行业顶峰时，郑永刚将公司总部搬到了上海，转战新战场，寻找转型的新机遇。

1999年，郑永刚花了8000万元，支持鞍山热能院碳素研究所一个863课题，果断投资3个亿，此后几年时间里，项目一直处于亏钱状态，直到2007和2008年，苹果公司全球招标，杉杉成为苹果产品的材料供应商，才开始赚钱。

2010年后，郑永刚再次瞄准汽车动力电池领域，“我们目前已经是奔驰、宝马、三星、苹果、宁德时代、比亚迪等国际企业的供应商，而动力电池汽车时代的大幕才刚刚起步，因此，要坚定信心，未来将大有可期。”郑永刚表示。

谈服装

“要让年轻人爱上杉杉”

上世纪90年代，郑永刚带领新生的杉杉，在中国服装界率先实施品牌发展战略，成为第一家上市服装企业。

在经历了股份制改革、上市、转型的巨大调整，现在杉杉已经成为科技型的企业，但郑永刚表示服装不仅不可以抛弃，还要再进一步投入。

“我们不忘我们的服装品牌，没有服装品牌也就没有今天的高科技，也没有今天的杉杉。”

“因为这是我的一个情怀，虽然赚钱不多，跟整个大盘子比起来那是很小，但我们永远不会放弃服装产业，还要加大投入，加快发展。”

吴晓波

“四个突变下，制造企业必须迭代更新”

随后，吴晓波为宁波的听众带来了一场深入浅出的财经大咖秀。

2008到2018，这是“激荡十年，水大鱼大”的十年，在吴晓波眼中，无疑一个是全球性“黑天鹅”、“灰犀牛”频频出现的周期，“没有一个企业能够用同一种办法度过两轮经济危机”。要想生存发展，要的是“风里来雨里去，穿越周期，不断更新迭代。”

要想更新迭代，前提是把握时代变化的方向。有哪些突变？

首当其冲的，就是“全球化停滞与中美贸易战”。这是“全球第一大与第二大经济体”之间的必然之争，现在中国是世界上第二大经济体，越是在我们渴望成长、发展的领域，越是有中美之间的大国博弈。”

其次，中国的制造业本身，同样正在面临着一轮行业洗牌的突变。为什么呢？

“过去我们制造业的发展，依靠的是成本优势：土地成本、劳动力成本、原材料成本。可是，现在无论是成本优势，还是大批量生产的规模优势，都不复存在了。同时，原有的很多核心技术也将随科技的进步而彻底崩溃。

第三个突变，是移动互联网的结构性冲击：“首先是人与信息的关系——过去要获取信息得去报刊亭花5角买报纸，后来门户网站上免费看；随后，淘宝改变了人与商品的关系；滴滴和美团改变了人与服务的关系；而新零售的出现，又让人与空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。”

至于吴晓波说的最后一个突变，正蕴藏在这些“新中产阶级”崛起中。过去，统治中国的消费观念叫“价廉物美”，主张的是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实用的产品；如今，新中产的主张则是“物美价平”，即使不远千里，也要为最好的商品和服务买单。

需求侧在改变，供给侧的调整势在必行。好在，这不确定的时代中，亦有不变的东西：“微笑不会丧失，我们不断学习和迭代的能力不会丧失，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让人新奇的地方。

我们企业家也好，年轻人也好，在职业上获得的点滴成就，都与时代的机遇有很大的关系，要想跑得比别人更快。用艺术家安藤忠雄的话来说，就是‘你要加倍使出全部力量往前冲，这样才能看到原本看不到的东西。”

在现场对话环节，吴晓波在大屏幕放了几张郑永刚年轻时候的老照片，根据照片提问郑永刚。

“当初梦想当将军”

第一张照片是郑永刚19岁在旅顺当兵的照片

“当时的梦想是什么？”吴晓波问。

“当时的梦想是当将军。”郑永刚说，“当然后来办了企业，商场如战场，这种挑战性也让我觉得梦想是实现了。”

“当然，军旅生产带给我的是纪律性与契约精神的培养，面对困难能够挺住的精神，这对我今后的从商生涯都非常有帮助。”

“别人在意大利是来仰望，我想的是挖人和超越！”

第二张照片是郑永刚在意大利学习时拍的

郑永刚回忆，当时同行的市场部、技术部同事都在感慨杉杉大概要好几十年才能超越意大利同行。

“而我心里想的是，我要想办法把他们的厂长、技术总监挖过来，再买几套进口设备，5年之内就能超过他们。后来我们很快就实现了这个设想。”

吴晓波听后说，这就是企业家与常人的不同。

千万不能“摸着石头不过河”

第三张照片是1991年邓小平同志到上海考察，参观杉杉西服柜台的照片

“我一直是遵循着小平同志摸着石头过河的理论经商，当年服装是不进百货的，我们又是中国第一家，这就是我为什么能把杉杉做大的第一原因，敢想敢做。”

“千万不能摸到了石头不过河。”郑永刚说，“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我不算是一个保守的人。”

“只要你敢想，就一定能够实现”

吴晓波问郑永刚，喜欢怎样的创业者。

郑永刚回答，首先要有梦想，敢想才有可能做得到；第二要坚持要能熬，做锂电池材料就是熬出来的。

“连续7、8年功夫不赚钱，但我看准得就是未来的新能源汽车市场，这个市场将会比现在大得多的多。”

第三是善用资源与渠道，要“无中生有”。“我当年在杉杉的第一批服装，原料是问上海国营工厂借的，没有一分钱抵押，是‘空手道’，辅料是先拿货再加息付款，去央视打广告的钱也是借的。”

“给钱投资，按部就班的事情谁都会干，难的是‘无中生有’，是配置资源。”他说。

“做企业一定要有契约精神”

吴晓波说：“宁波市自古是港口城市，因此宁波商人的交易性格萌芽较早，契约精神足，而闽商与甬商类似，制造业性格与交易性格并存，而潮汕商人更内向一些。”

郑永刚强调：“做企业一定要有契约精神，一定要双赢，宁可自己先吃亏一点，也要让对方满意。如此，这买卖才能持续发展。宁波人的性格是和气生财，不是假和气，是真真正正、客客气气地把生意做成。”